兜兜转转
·复健
·花毒(BL)视角的藏秀(BG)?
·暂时只有3000字(四舍五入后)
·……虽然尽力和谐了不过或许有些内容还是会引起不适
叶思铭尚未醒来的时候,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“你救他作甚?”
“把人扔到我这,不是让我救,还是让我杀不成?”
穆川深深吸了口烟斗,转头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叶思铭,嗤笑一声道:“你还是这个德行。”
一旁的柳白凤随手擦了擦自己的剑,轻声笑起来:“既然知道还问,你也是越来越无聊了。”
穆川的烟斗在桌上磕了磕:“人无聊的时候总会想做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——比如,你真的不想试试我的蛊虫?”
柳白凤头也不抬:“我这条命可是好不容易捡回来的,你那蛊虫还是给那个躺在床上的家伙用吧。”
穆川没回话,柳白凤站起身来:“总之这家伙现在是你的猎物,要杀要刮要放都是你的事,我先走一步去给陶堂主复命。”
穆川看着柳白凤远去的背影,回头超内室说:“你们浩气盟的人都是这个德行?”
室内传来淡然平和的声音:“如果我没记错,柳姑娘现在是恶人谷的人。”
“她现在确实是,”穆川带着点恶意笑着“过一段时间,恐怕就连人都不是了。”
“……何意?”
“我给她的蛊虫确实能续命,可她那点子先天不足可不是我的蛊虫能治的,”穆川被自己的烟斗呛住,咳嗽几声后说“再这么下去……恐怕也只能当我后院里的尸人了。”
“你又在烧那玩意?”屋子里的人似乎对远去姑娘的命运并不关心,闻到空气里的气味,转而问道。
“没这家伙我现在就活不下去。”穆川浑不在意地说,随即便被屋子里的人按住了手。
穆川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转过头,吻上了那个人。
叶思铭昏昏沉沉醒来,身边一个人都没有,只是看屋子里的摆设和外面干涩浓烈的风,明白自己绝不在南屏或者浩气盟。
他依稀记起似乎听到过柳白凤的声音,也顾不得这里是昆仑恶人营地或者干脆就是恶人谷,开始跌跌撞撞往门外走去。
“你可不要出门哟。”
叶思铭辨认出那是他昏迷时说话的男声,回头一望才看到一个满身银饰的五毒坐在房间深处。
“白凤?……”
“看不出来还真是白凤那丫头的相好,”穆川端详着对方,评价道“白凤眼光不错。”
“白凤救了我?”
“她把你扔我这里。”
叶思铭的眼光忽然就明亮了起来:“那……她呢?”
“去找陶堂主了。” 穆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“你一个浩气,浩气盟不呆,跑恶人谷干什么?”
“……我来找白凤。”
“还是个痴情种,不过——既然能为白凤做到这个程度,当时为什么不留人?”
“……这和你无关吧。”
“和我关系可大了。”穆川笑起来的模样颇为可亲“毕竟她答应过我,死后会把尸体留给我研究呢。”
“你!——”叶思铭下意识朝身后放置武器的地方摸去,却意料之中的一把抓空了。
穆川笑着微微一打响指,两只巨大的蟒蛇便爬上床来,冰冷的身体死死压制住叶思铭。
“你们中原人真奇怪,明明人死后不过是一堆死物,却偏偏不准活着的人再利用起来。”
“事死如事生,我们的礼节你怎么会懂?”
“我确实不懂,尤其不懂的是,你们这群中原人,怎么会把死人看的比活人还重。”穆川低下头,深深看向叶思铭,后者看着他的眸子,忽然发现穆川的眼睛没有一丝光芒。
——这竟然是个盲人。
“我们何时将死人比活人看得重了?”叶思铭被那双有如黑洞一般的眼睛所摄,转过头去说。
“哦?如果不是这样的话,为什么听说白凤要把尸体送我反应这么大,却丝毫不关心她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还不懂吗?”穆川的声音模糊起来,叶思铭忽然觉得仿佛被蛊虫爬上了背后。
“她快死了哟。”
柳白凤站在穆川居所的上风处,莫怀悟慢慢走到她身后。
“不去看看他?”
“有什么可看?”她反问道“这里风大,大夫可无碍?”
莫怀悟摇摇头:“穆川给我调养过,不会有事了。”
两人之间静默了下来,最后还是莫怀悟开口:“我记得你们当年也算一对碧侣。”
柳白凤闻言一愣,随即低笑起来。
“那些事情,旁人说的哪里算。譬如大夫你,你信他们说的穆川那些事吗?”
莫怀悟摇摇头:“你觉得你们跟我们一样吗?”
“不一样,”柳白凤柔声说“你们至少,总是相信对方的。”
莫怀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大夫,我从小就是你给我诊断,我是什么病,能活多久,你是再清楚不过的,上次受伤之后,穆川用什么法子救了我,我也是清楚的。”
“我现在只是想……没有负担的活最后一段日子。”
莫怀悟看着转身离开的柳白凤,忽然被身后的人捂住了眼睛。
“你在看她?”
“嗯,毕竟是从小照顾大的孩子。”
“得了吧,”穆川在他身后嗤笑“那个时候你才多大,我都只有摇篮高。”
莫怀悟笑了笑,握住穆川的手,牵着他往住所走去。
“你还记得白凤的母亲吗?”
他忽然问。
“为什么不记得?”穆川笑“那是师父第一次干接生的活,把我支使得团团转,你还到处给我捣乱。”
“那你知道她的父亲是谁?”
穆川闻言沉默了一会,说:“她的病症,我以前见过的。”
莫怀悟停住了,穆川继续说:“寨子里太封闭,兄妹通婚,有些就是白凤这样的病症,有些就直接夭折了。”
“没错,”莫怀悟低声说“你被接回苗寨后,我跟着师父,经常去探望白凤和她母亲,后来听闻白凤被她父亲接回家还很开心,谁知白凤的母亲却拼命拦着白凤,让她随师父去万花谷,师父当时想万花太远,便把白凤送到七秀坊,谁知不久,她的病就发作了。
“后来白凤母亲临死前才告诉师父,白凤的身世……总之,在中原地方看来,虽然白凤和她母亲什么都没做过,她们本身大概就是污点吧。
“本来我打算一直瞒着白凤,但是后来她父亲要她回家,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,但是路上被耽误了一会,待赶到的时候,就看到她将他父亲家里杀的一人不剩,一把火将宅子烧光,站在门口,一身衣裳都是血。
“后来她被江湖追杀,撑着最后一口气到昆仑的事情,你就都知道了。”
“那叶思铭呢?”
“叶思铭……他是藏剑山庄一个铸剑的弟子,铸剑手艺不错,武艺一般,给白凤送双剑的时候,跟白凤打了一场,输的可惨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?”
“吃醋?”莫怀悟笑“那时我刚巧在秀坊给白凤施针,刚好赶上这个二愣子直接闯入白凤的房间,竟以为我对白凤不利,拿着那把大剑就跟我打起来。”
穆川噗嗤一笑:“后来呢?”
“白凤拿着双剑把他打的一头包,最后还在她楼下喊‘这姑娘真不知好歹’。”
“这么说这家伙没看起来那么没用,”穆川笑道“对着白凤那张冷脸也能喊出这种话。”
莫怀悟脸上的笑渐渐褪去,叹道:“白凤那时……并不是现在这样的。”
那时候的柳白凤,虽然长年为病痛所苦,却在武道上颇有天分,秀坊中姐妹相处也颇为融洽,脸上的笑容从不缺乏。
却一夕之间变成了如此模样。
“之后解释开了,叶思铭来找我道歉,听说回去之后一直在苦练剑技,却是隔一段时间便来秀坊找白凤切磋。”
“结果每次都被揍回去?”
“那是自然,”莫怀悟敲着笔“直到有一次,切磋中途白凤的病发作了。”
“他慌慌张张地抱着白凤去找我……”莫怀悟想起那天少年脸上惊惶的表情“急的连那天要送给白凤的礼物都丢了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叶思铭去切磋的地方找了许久才找到那对双剑,却死活不肯送出去了,说白凤这么好武,若是得了那对双剑,肯定是愈发沉迷,她身子本来就不好,这样下去怎么行。结果白凤好转之后找他要礼物,他一时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,把白凤气了个半死。”
“白凤那丫头,”穆川笑“其实心里期待礼物期待的要死对不对?”
“是啊,他们吵架后不久白凤就被人接走,也不知道那对双剑有没有送出去。大概也没有吧,白凤手上的那对双剑,是她一直在秀坊用的。”
两人沉默了一会,莫怀悟推门进去,便看到皱着眉睡着的叶思铭。
“你给他下了眠蛊?”
“不然他就冲出去找白凤了,”穆川回答“我告诉他白凤的身体状况,他蹦起来的力道连灵蛇都制不住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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