雯羽叶

产粮是为了自己爽
社畜,忙到口吐白沫的那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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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别·火焰

-两个关于苏生之术的片段


道别

    满地的血已经凝固成厚实的一层,缙云筋疲力尽,坐在血液凝成的土地上,垂着头闭着眼,乍看过去,仿佛无坚不摧的战神已经安详的走到尽头。

    但怀曦不这么想,他走上前,血刃微微靠近缙云,后者尚未睁开眼睛,太岁便已直刺而去,怀曦虽然早有准备,依旧被那把利刃划破了脸。

    怀曦没有再动作,缙云终于看清了来人,他问:

    “你是来帮巫炤的吗?”

    “我来为鬼师大人处理后事。”

    缙云听到“后事”的时候剑尖略微抖了一抖,却依旧持在手上,指向怀曦。怀曦却只是安静的站着,仿佛丝毫不把战神和他手上的凶器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缙云在怀曦的注视中败下阵来,他垂下了手,太岁的剑尖划过土地,然后让开了身子。

    怀曦略微点头表示谢意,走过缙云到时候发现白发的男人在微微发着抖。

    巫炤的头颅在尸体旁边,头发被整齐的削断了一截,怀曦本想去找找断掉的头发,却发现它们沾染了太多血迹,无法洗净,他犹豫了一会,还是放弃了。头颅的脸上有带血的指印,或许是缙云的,但那没关系,怀曦想,血迹总能洗掉的。

  怀曦抱起鬼师的尸体时缙云动了动,仿佛要阻止,怀曦也只是安静站着。

  但缙云最终还是从怀曦面前再次让开了,怀曦一步一步离开的时候,仿佛感到身后那个白发男人的生命也在一点点消逝。

  但那些都跟他无关,缙云的崩塌也好,身边战士们魂灵的哭号也罢,那些现在都不重要。怀曦带着巫炤的尸体一步步往前走去,饕餮部的战士尸体铺了一地,鬼魂因为他怀中的尸体而不敢靠近。

  巫之堂剩余的人站在战场之外的溪流处迎接他们的鬼师,整齐肃穆,仿佛巫炤还活着,他们在参与一场庄严的仪式,向他们心中的神明行礼。


  早已扎好的小船顺流而下,驶入山壁间,这些小船再也没有见过天日。

  怀曦路过司危的长眠之处时,即使现在不太方便,也向那个方向行了一礼,巫之堂最年幼的祭司选择了和鬼师同样的路,苏生之术长久的灼烧着这个女孩的灵魂,但她不在乎。怀曦理解她,西陵灭亡之后,他们就不再在乎很多事情了。

  跟在他身后的祭司们也向司危行礼,一位略微年长的女性犹豫了一会,将珍藏的丝绸彩衣放到了司危身边,怀曦没有阻止她。

  安顿鬼师的尸身不需多少步骤,身上和头颅上的血迹已经顺流而去,祭祀所用的供奉,墓穴早已修好,怀曦将尸身安顿好,棺石封闭的时候,他听到身后巫之堂祭司们行礼的声音。

  怀曦走过祭司们的尸体,他们的魂魄和他自己的血液,换来的不过是多年之后天星尽摇之时,一丝渺小的希望。

  但他没有回头。

  

火焰

  苏生之术有点像长长的沉眠,司危有时会梦见曾经的西陵,繁花似锦,行人如织。她在西陵长长的石头甬道里蹦跳着往前走,有时碰到黎虚大人,会得到一句不轻不重的训斥,若是碰到嫘祖,嫘祖会把小姑娘从地上举起来逗她玩,还有碰到怀曦,她总是能在怀曦口袋里找到些特意为她准备的小玩意。

    不过她还是往底下跑去了,往巫之堂,她想去见巫炤,巫炤总是在那里的,看到她的时候会问问她术法学的怎么样了,然后满意的夸奖她,当然,总是夸奖,她毕竟是巫之堂最小也最有天分的祭祀。她跟巫炤或者嫘祖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开心,不过嫘祖总是很忙,还有自己的两个孩子要照顾,她便来找巫炤。

    她坐在巫之堂的大厅里,开心的看着巫炤忙碌,偶尔过去帮忙,但是巫之堂的阵法似乎是出了问题,她仿佛走在刀刃之上,胸膛里燃着火焰,好像一条被丢弃在旱地里的鱼。

  她哭起来,巫炤放下手里的事情过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,她断断续续的诉说里,巫炤微微垂下了头,额头的血眼没有表情。

  巫炤柔声安慰她,抱起小姑娘,向嫘祖所在的大堂走去。司危仍在抽噎着,她感到火焰越烧越大,仿佛把内脏烧成空壳,她一张口,就能看到灰烬。

  她睁开被泪水糊住的眼睛,发现她身体里的火已经烧到了整个西陵。

  巫炤不见了,他本就不应该在这里。

  西陵在熊熊燃烧,尸体挂满了甬道,大人催促孩子快跑,战士呼喊着口号,可是他们都没有活下来。

  司危默默站着,她内心的火焰依旧在燃烧,可她没那么痛苦了,她只记得仇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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